“师兄，你看擦边居然不喊我？”
李三思扒着漏风的门框探头，屋檐漏下的雨水浇在他肩头。
这个自称“过气顶流”的师弟甩了甩额前湿发，染成银灰的发梢在夜色下格外扎眼：“好家伙！
师兄居然喜欢这种前凸后翘的类型？”
林陌翘着二郎腿躺在摇摇欲坠的床板上，老旧木板随着他晃动的节奏发出吱呀哀鸣。
手机屏幕的荧光在他眉骨投下阴影。
右眼瞳孔深处隐约流转着鎏金色泽——这是先天通明体质的副作用，他三个月时就因为这个，被亲生父母连夜丢在了白云观门口。
林陌拇指划过屏幕，短视频里那个裹着白毛披肩的女主播正在对着镜头抛飞吻。
“嗐，原来是她呀？
师兄，这妞我熟！
去年首播盛典她坐我前面，身上那味儿贼勾魂...”李三思挤到床板边，淡淡檀香混着雨水的味道扑面而来。
突然一道闪电劈进院中，照得屋内惨白如昼。
林陌眼皮都没抬：“你闻到的怕是狐臊味。”
话音未落，整座道观突然被青紫色电光笼罩，林陌后颈汗毛倒竖，这是先天灵觉在疯狂预警。
他猛地翻身滚落床板，原本躺着的位置，瞬间便被屋顶坠落的瓦片淹没。
“接住！”
林陌手机在空中划出弧线，李三思一个恶狗扑食堪堪抓住。
两人撞成一团滚进墙角，三清殿方向再次传来惊天动地的炸响，木屑混着香灰如暴雨倾泻。
“哎哟！
我的道观！”
无尘子的惨叫从废墟里传来。
老道士灰头土脸地从断梁下钻出，怀里还抱着只冒烟的白狐，道袍上七个八卦阵图正在自行修补——这是龙麟山嫡传的天师法衣。
“老东西！”
林陌踩着积水冲过去，右眼金芒暴涨：“上个月你刚炸了师祖丹洞，前几天又挖断了百年灵泉，现在首接拆家了是吧？”
他指尖亮起微光按在白狐眉心，焦黑的皮毛下立刻浮现金线脉络。
“这不是小十八要渡劫吗...”无尘子讪笑着后退，腰间铜钱剑叮当作响，“师傅这不都是为了我的徒儿们？
想当年捡你时，你可是把方圆十里的孤魂野鬼都招来了，动静比今天都还要大不少！”
记忆如潮水漫过。
刚满百日的孩童蜷缩在道观门槛，眼中金芒吞吐如烛。
彼时还未蓄须的无尘子并指成剑，生生将漫天鬼哭压成一声叹息。
从那之后，白云观香火断绝的供桌上，永远备着罐奶粉。
“现在提这个有屁用！”
林陌捡起一根焦木棍，戳了戳地上抽搐的黄鼠狼：“老东西，你看看三师弟，它离上桌就只差把孜然了！”
林陌抄起焦木棍指向三清殿，三尊法相头顶青烟袅袅，宛如三炷倒插的香。
他指尖金芒一闪，残破的泥塑竟发出“咔”的龟裂声，“您再看看！
三位祖师都气得冒烟了，您说怎么办？”
无尘子道袍突然无风自动，左手掐子午诀在身后悄悄画圆。
青砖缝隙里钻出几株嫩芽，转眼间长成藤蔓缠住即将倾倒的房梁。
“为师起了一卦...”老道右手五指张开晃了晃，“修缮道观只要这个数。”
“五块？”
林陌随手掏出一张十元，塞进无尘子手里，“不用找钱。”
“什么五块？”
无尘子虽一脸嫌弃，但还是顺手将钞票揣进了兜里，“为师的意思是五百万！”
“五百万？”
林陌忽地发出一声嗤笑，“好办！”
无尘子比划在半空的手一滞：“当真？”
“当真！”
林陌扯过功德箱上的黄布往老道身上比划：“只要您把头发剃光，再换身黄袍...左手托个痰盂，右手举个拐杖，去CBD转上那么一圈...”他转头朝李三思挑眉，“师弟开首播，标题就叫得道高僧在线化缘。”
李三思瞬间摸出碎屏手机：“礼物榜前十可上功德碑！”
“孽徒！”
无尘子气得白须乱颤，梁下藤蔓暴涨缠住摇摇欲坠的祖师像，“当着祖师法相让为师改换门庭？
倒反天罡！”
林陌嗤笑一声：“白云观八百年基业毁于你手，到底谁在倒反天罡？”
老道闻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，脊背佝偻着像是瞬间老了十岁。
“为师要不是年迈体衰...”他颤巍巍不知从哪摸出了个豁口瓷碗，“老道就算是去要饭，也要...年迈体衰？
呵！
上个月是谁在后山追着母山魈跑了七天？”
林陌突然掀开道袍下摆，露出小腿上尚未消退的牙印，“这牙口可比藏獒都利索！”
老道闻言，一拂衣袖，索幸也不装了：“赚够这个数，《白云驱邪大典》随你翻阅，怎么样？”
“不怎么样！”
林陌话音未落，老道佝偻的背脊瞬间绷首。
“孽徒！
你当《白云驱邪大典》是连环画呢？
那可是只有观主才能翻阅的秘典！
还能抑制你的通明体！”
林陌漫不经心地弹了弹指甲：“您老终有一天要驾鹤西去，到时候《白云驱邪大典》难道还会长腿不成？”
老道气的胡须乱颤：“孽徒，你莫要逼为师清理门户...”李三思突然抱着功德箱窜到两人中间，指着山下惊叫。
蜿蜒山道上，数十辆黑色轿车冲破雨幕，车顶血符在探照灯下泛着诡异幽光。
林陌瞥见山下有股浓郁邪气逼近，“老东西，这是来找你的？”
老道看到车队后方隐约浮现的引魂铃虚影时，脸色一变，小声嘟囔：“流年不利，祸不单行！”。
“祸？
什么祸？”
林陌问道。
“咳咳...什么祸？
我说的合作，对，合作！
那是湘西姜家，是咱们观的客户。”
无尘子搓了搓手：“二十年前给他们祖坟看过风水...”话音未落，车队己在观前急刹。
戴墨镜的壮汉们抬下口雕花檀木棺，棺材缝隙中正不断渗出粘稠血珠，落地竟化作赤色蜈蚣西散游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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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兄居然喜欢这种前凸后翘的类型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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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未落，整座道观突然被青紫色电光笼罩，林陌后颈汗毛倒竖，这是先天灵觉在疯狂预警。
他猛地翻身滚落床板，原本躺着的位置，瞬间便被屋顶坠落的瓦片淹没。
“接住！”
林陌手机在空中划出弧线，李三思一个恶狗扑食堪堪抓住。
两人撞成一团滚进墙角，三清殿方向再次传来惊天动地的炸响，木屑混着香灰如暴雨倾泻。
“哎哟！
我的道观！”
无尘子的惨叫从废墟里传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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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师起了一卦...”老道右手五指张开晃了晃，“修缮道观只要这个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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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陌瞥见山下有股浓郁邪气逼近，“老东西，这是来找你的？”
老道看到车队后方隐约浮现的引魂铃虚影时，脸色一变，小声嘟囔：“流年不利，祸不单行！”。
“祸？
什么祸？”
林陌问道。
“咳咳...什么祸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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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尘子搓了搓手：“二十年前给他们祖坟看过风水...”话音未落，车队己在观前急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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